在第 19 届威尼斯国际建筑双年展上，北欧国家在斯维尔·费恩（Sverre Fehn）那座备受赞誉的 1962 年北欧馆中布展。这座建筑现代主义的地标性建筑，代表着瑞典、挪威和芬兰三国。今年，北欧国家带来了一场融合建筑、表演与艺术装置的展览，将建成环境视作展现化石燃料文化社会政治规范的舞台。该展览由赫尔辛基建筑与设计博物馆的凯萨·卡尔维宁（Kaisa Karvinen）策展，名为《行业力量：建筑的五重乐谱》（Industry Muscle: Five Scores for Architecture），从跨性别者视角审视现代建筑，展出了芬兰艺术家 Teo Ala-Ruona 的作品。他融合了行为艺术、戏剧和编舞创作。
《行业力量》由 Teo Ala-Ruona 创作，以跨性别者身体为切入点，重新思考建筑与规范身份的关系。展览将费恩的现代主义设计，与以跨性别者身体为中心的另类建筑实践模式相对照，揭示了建筑、身体与生态崩溃之间的相互作用。Teo Ala-Ruona 与一个跨学科团队合作，呈现了五组推测性乐谱，这些乐谱作为批判性提示，促使人们重新构想建筑实践，并引发人们对正统建筑思维中固有的系统性偏见的关注。通过这种对比，北欧馆的展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对待现代主义的遗存？
建成环境在很大程度上是依据主流文化规范构建而成的。这在日常生活对身体的空间呈现方式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同时也造成了建筑业的生态负担。我与跨学科团队成员一道，希望借由探索一种与现状截然不同的建筑实践的可能性，开启全新的对话。——艺术家 Teo Ala-Ru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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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能否抗击偏见？展览团队引用了卡洛·拉蒂（Carlo Ratti）对 2025 年威尼斯双年展主题的阐释：“当长期指引我们认知的体系开始失效时，便需要新的思维形式。” 《行业力量》中的五组推测性“乐谱”借鉴自行为艺术，在行为艺术中，它们作为任务、记谱法和练习，为表演者提供指引。本次展览将这一概念框架引入建筑领域，探讨了诸如现代设计中“纯粹性”的作用及其文化理想、日常环境中固有的隔离与分类机制，以及空间对身份与性别表达方式的影响等主题。展览还探究了身体如何通过建筑实现重塑，并将跨性别者身体视为激发生态想象力的“再利用场域”。
此次展览干预将把 Sverre Fehn 设计的北欧馆重新打造为一系列舞台，让参观者化身主动参与者。每个舞台都将演绎一种全新的建筑模式，使参观者成为日常行为动作的“表演者”。装置设计将全程采用回收材料，包括 Alvar Aalto 设计的芬兰大厦（Finlandia Hall）的大理石废料，以及专为该空间设计的服装。据策展人 Kaisa Karvinen 介绍，Ala-Ruona 的作品将表演作为一种研究方法，为理解具身性提供了深刻洞见，从而能够切实拓展建筑领域的讨论范畴。她强调，人体始终是空间设计的基础参照点，而行为艺术因其对身体体验的深度介入，为建筑探索提供了强有力的工具。
《行业力量》将基于跨性别者的身体体验，对一种另类的建筑实践模式展开探讨。从概念层面而言，这种模式或许简单却意义深远 —— 比如，当我置身于一个视觉上复杂多样、不过分强调身体轮廓的空间时，那种舒适感便油然而生，而这与北欧馆建筑所体现的现代主义理想截然相反。——艺术家 Teo Ala-Ruona
《行业力量》融合了装置艺术与行为艺术，着重呈现边缘化视角、身体体验、跨性别身份、协作精神与艺术探索。本次展览由一个北欧联盟委托创作，该联盟成员包括赫尔辛基建筑与设计博物馆、挪威国家博物馆以及瑞典的 ArkDes 建筑与设计中心，三家机构轮流主导项目进程。在第 19 届威尼斯国际建筑双年展中，委托创作工作由赫尔辛基建筑与设计博物馆牵头。Teo Ala-Ruona 组建了一支多元化的合作团队，成员包括：建筑师A.L. Hu；舞台设计师兼艺术家 Teo Paaer；声音设计师 Tuukka Haapakorpi；戏剧构作 Even Minn；视觉艺术家 Venla Helenius；时装设计师 Ervin Latimer；平面设计师 Kiia Beilinson；以及表演者 Kid Kokko、Caroline Suinner 和 Romeo Roxman Gatt。
在本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其他欧洲国家馆的参展项目亦聚焦于对学科身份及其传统教条的质疑。芬兰馆坐落于阿尔瓦与埃莉萨·阿尔托（Alvar and Elissa Aalto）设计的芬兰馆内，展览名为《芬兰馆——管理之建筑》（The Pavilion – Architecture of Stewardship），着重探讨建筑构建与维护过程中所涉及的多元劳动形态。瑞士馆将聚焦瑞士首位注册女建筑师莉斯贝特·萨克斯（Lisbeth Sachs）的标志性作品之一，同时审视历史上的性别权力动态。其他国家馆则选择凸显历史上被边缘化的视角，例如澳大利亚馆聚焦原住民社区知识，秘鲁馆则展示乌鲁斯（Uros）与艾马拉（Aymara）的祖传建造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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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最初发表于 2025 年 4 月 8 日。2025 年 5 月 3 日，本文进行了更新，添加了由 Cocoa 制作、泰托·卡瓦塔（Taito Kavata）执导的展览表演视频预告片。2025 年 8 月 4 日，本文再次更新，补充了该展览空间的最新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