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乌战争的背景下，巴黎和柏林等城市决定在 2022 年七月关闭公共建筑和地标景观的照明以节约能源，这一举动在中欧地区掀起了涟漪效应。黑暗中的标志性建筑的照片席卷媒体，让政客们有了展现一时环境示范行为的机会。然而，设计者们开始质疑起这项特别行动的可持续性。从一个更宽阔的角度来看，这种所谓的激进行动已经成为一个颇具媒体意识的运动的一部分，在城市的夜间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反而，采取进一步的必要措施来重新评估城市照明，可能对节约能源和可持续发展有重大影响。
当室内昏暗的照明被广泛用于创造环境氛围和节能时，室外和街灯的控制系统似乎在技术上就已经落后了。这一点在柏林尤为典型，例如市政局派遣了大量工程师到 200 处场地切断电源，却花费了三至四周才完全完成任务。讽刺的是，人工切断电源产生的电费费用与为这 200 座建筑提供照明的年耗电量费用相当。特别要指出的是，这个举动暴露了过去政府忽视了将街灯和智能控制系统结合起来。当本地当局无权限管控私有建筑的表面照明时，德国城市忽略了一些能够在夜晚显著节能的措施，例如柏林安装的超过 200000 盏街灯表明公共照明的能源消费大头并不是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来自公共建筑而是来自街道照明。
街道照明的节能挑战与机遇
两种互不相干的照明和监管标准缺乏系统思维，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我们需要更有效的战略来减少公共街道照明的能源使用。汽车行业中车辆大灯的科技近年来已经极大进步。从 LED 和激光技术到智能自适应大灯、自浸光束和防眩高光束，这些设计的目标聚焦于利用识别突出的垂直表面来提升安全性、降低对迎面驶来摩托车驾驶员的眩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灯规范要求与街道水平表面的高度一致性。一边是车灯性能的高度进步，一边是街灯规范对汽车业在节能方面进步的漠视。另外，对于充足的照明的推崇缺乏有力经验主义的支撑，要记得 Steve Fotios 和 Ronald Gibbons，建议重新考虑推荐的照明标准。往更深层次说，两个独立的行业团体的各自为营可能导致了找到一个整体解决方案的复杂性。
在挪威可以发现智能节能途径的例子，在那里自适应街灯会在低流量路段变暗。沿数公里的低流量路段安装有带雷达感应的街灯，它们在检测到来车、骑行者和行人时会开启最大亮度照明，在道路空旷时立刻暗下。这项可调节亮度的 LED 照明技术也可以实现日落后亮度的递增以避免一般的日落后立刻开启最大功率能耗。一个考虑到太阳位置并包括亮度传感器的天文钟甚至可以降低晴空时期的照明水平，与阴天相比，日落后需要的能源更少。
文化、生态与情感语境下的都市照明
近日有关照明的紧张讨论和以限制建筑物、纪念碑和广告的照明以节能的举措，有时会造成公共区域和私人区域的差异性，毕竟私营部门还是会组织圣诞市场和灯光节日等包含照明的活动，揭示了经济和社会的不平衡。尽管这些活动已经在尝试节能，它们还是与黑暗中的公共建筑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过去的二十几年间，黑暗天空运动一直致力于通过劝导公众和政策来最小化室外照明来减少光污染的影响，为了生态系统、动物和植物生理学以及天文研究，或者仅仅为是让人们能够再次仰望星空。然而，借由目前的能源危机，减少夜间照明的举措才被大大加快。去年激进的削减措施也反映了时至今日政策制定者大大低估了照明对生态和经济的影响。
新闻媒体有他们自己灵活的叙事方法，立刻将更少的室外照明与人们的安全感降低联系在一起。然而，的确有研究关注到光照对安全性的影响，而这些研究结果存在着明显的的瑕疵，最典型的就是时间生物学家 Annette Krop-Benesch 的研究。一些完善设计的研究例如英国犯罪率并没有支持更多照明必然意味着更安全的论调，研究者解释道。为了了解影响我们夜间安全感的复杂因素，有必要采取更具有差异化的视角。
对于文化和智能科技落实的关注
欧洲政客限制标志性建筑照明的策略可以教导我们几个重要的教训。草率的二元性思维下产生的暂时性切换照明开关的举措忽略了文化和能源之间可能存在实用的妥协这一事实。媒体导向的黑暗中的地标建筑代表的是最易上手的措施，掩盖了其他需要更多政治干预且能产生更大效果的节能领域。这样一来，目前的能源措施似乎可以与新冠期间的危机管理相提并论，与其他行业相比，文化和创意部门没有机会获得强有力的平台资源。伴随而来的就是地标建筑首先在黑暗中消隐。总体来说，街灯需要这样被重新考虑：招标过程中业主、安装商和制造商之间的个体利益需要统一起来，以驾驭复杂而漫长的规划过程，更快地落实智能技术。没有面对紧张的能源危机的地区，例如目前的欧洲，应该以了解除了让地标建筑被黑暗淹没以外的备选举措的姿态保持警惕。在向高效 LED 技术转型完成后，下一个最能够简约能源的举措就是智能街灯的控制技术，这一领域对快速实现联合国设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有极大的潜力。平衡对光照的需求与对节约能源的需求和生态将是未来的挑战，以帮助我们找到正确的迭代步骤，为我们的夜晚找到可持续性的解决措施。
"光"事件，是由托马斯·辛科（ Thomas Schielke ）博士撰写的一个关于光线与空间的专栏。出身德国，他对建筑光线着迷并担任照明公司 ERCO 的编辑。他曾发表大量文章并合著书籍《Light Perspectives》与《SuperLux》。进一步了解请至 www.erco.com, www.arclighting.de。
